AyisIorih

相爱吧终有一散的人们

【因奈】24



短打。完结贺电。 写的寡淡如水。配对tag打的近乎厚脸皮(。)




那男人的肤色不很健康。当你注视他的指尖,那里也因为身体的疏于打理而生着倒刺。 


“那些鸟,”年轻的囚犯坐在窗口,铁栏杆之外是平静无波的广阔海水,烨烨发亮,涛声遥远,所有灌注着勃勃生机的事物皆远离那片沉静阴影,压抑在他的嗓音之外。  


“它们从不回来。”男人说。 


《24》 


——后日谈。



囚室中大半时间都浸泡着光线。


那男人很少开口说话,仅有的几次内容也乏善可陈。他是你的工作,然而更多时候也作为打发时间的渺小消遣存在着。当你对偌大又似乎难见尽头的走廊感觉到枯燥乏味时,你就不得不花时间观察他,揣测他。这并不困难,政治要犯的名字整日整日在新闻上被提及,并肩播放着行家人物众说纷纭的揣测及火星女皇波澜不惊的面容。


从资料载体阅读那段不新不旧的事迹,成为了历史的同时战争余创未合,一遍遍浮现出的名字陌生或熟悉,都差了百里远。窘迫寒乏的时期,同伴们都在战场上死去了,如同拍打着翅膀却再没回得故里的信鸽。


 


但你很难说自己是否憎恨着斯雷因·特洛耶特。


他或许是一场战争的发起人,利害周旋难以对你这样的下士阐述清楚。而更多时候铺展在你眼前的是个普通的男人,刚刚脱离青少年微妙模糊的那条线,并非本意的舒展骨骼撑起躯体,怀着厌弃的心态仇视于某种遥远的事物。你干监狱看守人的工作过了两位数的年份,穿着囚衣的犯人们大都除了自己什么也不拥有。


你只是为他端去食盘,时间流逝,又再将那盘子近乎原样的端回去。他偶尔会注视着你的动作,眼里晃动着某种沉淤的青色。


监狱建设在绵长的海岸线边缘。“让他活下去。”界冢伊奈帆对你说:“我需要他活下去。”


界冢伊奈帆担任地球联军的英雄这一角色从头至尾。他第一次前来探望斯雷因·特洛耶特的时候军衔停留在上尉,之后便顺理成章的节节攀升,你疏于记忆,索性把阶级规划卡在了上尉那一档。不过这也并不重要。界冢伊奈帆总是很繁忙,纵使如此他也尽可能的保持了一种规律的拜访频率。


头一次他来访时同特洛耶特相对坐了半晌,两边皆沉默无言,光线自访问室窗口隐去不见后界冢伊奈帆才站起身来。“我会再来拜访。”他出言承诺。


第二次他如约前来时捎带了盘国际象棋。


有时候那位犯人会透过窗户凝视海面。你顺着他的目光去看,只见到拍打着翅膀的雪白鸟类徘徊于其上。纵使他在界冢伊奈帆拜访之后往往多了些鲜活的表情,你仍旧无法解读那些表情的含义。


很长时间里那位囚犯透过胸口薄薄的布料反复摩挲他胸口的吊饰,而后接二连三的对界冢伊奈帆的拜访表现出抵制情绪。那盘国际象棋在会议室放了三周,第四个礼拜三时卒子终于向前一步。对手的步调不疾不徐,紧跟其上。棋局就这么勉强铺展开来。


无人来访的时日里他开始分出些无所意味的时间将目光从囚室里沉积的空气中转向另一面墙,好似视线能够穿透障碍直抵访问室桌上的那盘棋局,这蕴含着某种难以言说的隐喻。


你终究无法阅读出斯雷因·特洛耶特的脑中所想。


“你喜欢鸡蛋卷吗?”


在某一次你替界冢伊奈帆打开访问室的门扉时你收到这样的问话。你被突如其来的发问弄得反应不及,提问者倒是一派轻松。


你想必露出了迟疑神色,年轻的高阶军士微侧着头等待你的回答,神色似乎并无不耐,实际上你确信自己从他眼中读出了些许货真价实的好奇。


——在你的认知中,界冢伊奈帆同斯雷因·特洛耶特有诸多不同。没有特指但也并不有意去囊括生活习惯的细枝末节。曾经的联军英雄是个相当畏寒的青年,与大多数人印象中的军士除了脊背笔挺外并无体格相合之处,当他放下手臂时,多余的袖口甚至将要盖住指节。


“鸡蛋卷与鸡蛋沙拉,”他体贴的再度重复一遍,“哪个会更好些?”


你理所当然感觉到这个问题之后的针对人并不是自己,所以那个回答于伊奈帆于你都不怎么重要了。

 


界冢伊奈帆在他第四次来访时变更了形象。那件象征高级军阶的外套在他身上更多的体现出作为一件衣物的御寒本质,与之相对的那一侧眼罩在他本人的态度下好像也就不是多么值得在意的事情了。


余留下来的那只眼睛目光柔和又坚定,蜜赤色的水面透亮和缓。所以无论如何你都对它不得不形单影只感到遗憾。


他同你简单行礼,并无多余拖沓动作稳步入室,同淤积青色瞳孔的囚犯隔着桌子相对而坐。那次拜访里他们并没有继续那盘棋,界冢伊奈帆带了一本书来阅读。很难言说他是否在透过纸页斟酌斯雷因。


而后者也只是长久的放任沉默与阴影吞噬着房间的角角落落,雀鸥拍翅之声离那扇窗口很远。


“我来看望你了,斯雷因·特洛耶特。”


直到那次拜访结束之时,界冢伊奈帆才这么开口说道。

 


“他很少进食。”


你这么对伊奈帆张口时,感到一丝自己也困扰的确信。于情于理这并不在他的责任范围内,那只红色的眼睛显露出些许转瞬即逝的讶然,接着又隐隐浮现出了然来,接而向你道谢。


你不觉得你需要找人谈谈斯雷因·特洛耶特,或者至少不是和你眼前这个男人。你在脑海里反复交替着二者的形象,窗外翻涌的海潮声沙沙作响。


你无从得到他们那次会谈的具体内容,你猜想界冢伊奈帆是否会提起你与他那一句短短的交谈。


无论如何那之后过了相当一段时间,年轻的囚犯无人拜访。你每日惯例着为他端去餐盘,食物间或有动过的迹象,他无声增加着注视你动作的时间,直至一次开口出声,你不确定他是否真的想要交谈。


——然而要你说,坐在你眼前的青年仍然在某处驻足不前的踌躇着。他还太过年轻,而眼里那片沉积的青色在龟裂溶解着,为你所不知的某种事物。或许是界冢伊奈帆,或许不是。


那男人的肤色不很健康。当你注视他的指尖,那里也因为身体的疏于打理而生着倒刺。 


“那些鸟,”年轻的囚犯坐在窗口,铁栏杆之外是平静无波的广阔海水,烨烨发亮,涛声遥远,所有灌注着勃勃生机的事物皆远离那片沉静阴影,压抑在他的嗓音之外。  


“它们从不回来。”男人说。 


他的声音尚且含着某种难以言说的事物。你专注于记录那种声音,毕竟囚犯很少开口说话,仅有的几次内容也乏善可陈。你猜测他接下来要开启的话题,或许关于飞鸟的去向,或许关于涛声扰人——你对此包含着几乎少见的好奇与期待,而斯雷因·特洛耶特却又重新闭口不言了。


再之后季节更替,你有时候会想起那位畏寒的访客,界冢伊奈帆那长过手腕的袖口与斯雷因·特洛耶特胸口挂坠撑出的细微褶皱,所欲所求都不尽然。斯雷因在那之后少有开口,然而聊胜于无,有时你相信他近乎就要谈起伊奈帆的眼睛,手指摩挲领口中的挂坠。


鸡蛋卷的问题得到妥善解答。天气转暖时界冢伊奈帆又重新出现在门口,附带打包手法漂亮的一个便当盒。那东西提在他手中显出微妙的和谐感。西洋棋盘仍摆在那张桌上,而局势渐渐将近末尾。他们会面的时间中伊奈帆阅读的时机变得断断续续,本人却似乎早就预料到这情形,显出游刃有余的神态。


“我要将他的军了。”


无论如何,这才是斯雷因·特洛耶特头一次笑着主动与你提起界冢伊奈帆。



FIN


理直气壮说我喜欢的两个人从头到尾都是拉郎。毕竟越是认真研究越觉得他们两个原作里根本不可能谈恋爱嘛……(自己发言,自己受伤害)


总而言之原作中我能做到的最大限度就是相信着他们的确是——哪怕并非己愿的——彼此需要着。


最后一集斯雷因小同志终于摘下了美瞳露出瞳孔真是辛苦了。


最后阅览感谢,看得到这里的你比写出这东西的我要了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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