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yisIorih

相爱吧终有一散的人们

【迦周】名字太长以下省略

 

 

不知道时间点的某个世界线里的事情,写来自爽。“想要被抽到的迦尔纳和总是不来的阿周那”(☜此篇真名)的故事。

因而在此加粗警告:本文只有标题是大实话,其他都是不负责任的胡说八道。

 

 

 

 

藤丸立香敲响门扉的时候,迦尔纳正坐在床边看动画片,看的是玛修·基列莱特给他推荐的《狮子王》。就少女所说,这大可以称得上是一部鼓舞人心的,阖家欢乐性质的电影。

 

闲暇时的迦勒底和平一如往常,橙发的御主仍窸窸窣窣忙些日常活动,却总还有时间抽空来找自己的从者说点什么。眼下室内钟表指示晚十点过一刻,推算起来她刚从召唤室回来,手中掂量剩下的几颗圣晶石,估摸着是大浪淘沙,海豹上岸,表情却似乎能用倦怠来形容,迦尔纳把目光从辛巴头上抬起来,看向揉着眉间的访客。

 

“怎样?”藤丸抬起下巴,点点屏幕,“看得还愉快吗?”

 

“刀疤的所作所为亦是有违正法。”迦尔纳严肃地说,一侧红色的瞳孔隐隐显露出魔力流转的迹象。

 

“对着显示屏也能贫者见识啊?”话虽如此,看着也不是真有那么震惊,怕不是对着精密仪器以眼杀人以外的事情都能大条接受,少女御主摇了摇头,把圣晶石揣回裙子的口袋。

 

“迦尔纳,我们恐怕需要谈谈。”她沉痛地说。

 

 

《想要被抽出来的迦尔纳和总是不来的阿周那》

 

 

他与身上尚且装备着金甲的另一个迦尔纳正襟危坐,前方是满脸复杂来回踱步的藤丸立香。玛修·基列莱特在休息室门口欲言又止了好久,被她前辈摆了摆手遣回去休息了,临走只在桌上留了两杯热茶,迦尔纳盯着雾气蒸腾的茶水,心下明白那小姑娘也知道接着会发生什么事情。

“本月第四位。”藤丸开口了。她原地站定,破釜沉舟般的一挥手,另只臂膀里夹个花名册似的东西——就在刚刚从罗马尼医生那儿讨来的。她的手指顺着几张纸页往下滑动,在名册上一阵猛敲,“我不是个幸运至极的人,这我是晓得的,毕竟英灵名单大都暗着,黑键礼包也收了有好几打。”她飞快吐词,语意中含了些许悲愤感,“所以告诉我吧……为什么在阿周那up的时候我也能抽出你来?不,倒不是说我对你有什么不满,莫非我长得很像贡蒂夫人?”

 

两个迦尔纳不约而同,一起诚实地摇头,整齐得像是复制粘贴出来的。

 

“……那难道我更像难敌先生吗?”藤丸面无表情道,“不,你还是不要回答了。”

 

藤丸固然与他记忆里认识的人们皆不很相像,无论哪个迦尔纳都不太能解释这个问题。

 

回想起来,头一回他出现在那阵中时少女还是近乎狂喜的,生生原地做了好几个起蹲动作,嘴里嚷嚷着迎娶阿周那指日可待之类意味不明的话语,又高高兴兴来拉他,预备在召唤室里原地和玛修一起跳三人圆圈舞。那时候一切看着都很美妙,事情大概是在第三位迦尔纳现世时才变得有些尴尬起来。

 

最初这位迦尔纳无可指摘,规规矩矩,不需出战,只在休息室等着吃大堆大堆种火即可。第二位迦尔纳顺应命运接受现状,对于自己的消失亦没什么怨言,两位迦尔纳进了房间,只有一位迦尔纳开门出来,大家对这场景好像都视若无睹,到这里还没什么,然后第三位迦尔纳来到了迦勒底。藤丸立香稍稍有些坐不住了,却还是把他俩推进同一房间去。

 

身负金甲的迦尔纳打量手持巨枪的迦尔纳,红色的宝石融在胸口,被铠甲包裹得严实,只有些硬物的反光显露出来。“……这便是要用来杀他的枪……”这个迦尔纳说,又有些困扰似的与他对视。

 

“阿周那还没有来啊。”金甲的迦尔纳如此道。

 

 

 

 

弓兵三次关上箱匣。

 

 

最初意识到的那一次尚在英灵座之中。时间和空间只漫长凝滞着,他在惯常的座椅边发现那支合掌箭的时候不知几度落下的夕阳恰巧再次升腾而起,暖色的光线攀爬入室,在金属的箭身上镀划过去。

 

那支箭,箭镞干干净净,箭羽整整齐齐,与他身侧袋中所装的数支全然是一个模样。他熟悉这只箭,也不知它因何而出——他十分确信,自己的手指上一次抚摸它时,它即将射向异父兄弟的头颅。

 

阿周那对此感到些许烦躁。他抵触去细思那支箭,拒绝去回忆它的形貌,仿佛单是在脑海中描摹它就是直面某个让人烦躁不已的影子。为此他甚至徒劳的花了些时间在别处踱步,然而最后还是回到了那座位前,蓝色尾羽的箭矢到底还在原地。

 

他最终伸手捧起那支箭,似乎是和他射出的千千万万支箭并无不同的一支箭。

 

英灵阿周那踌躇再三,将它收纳进了身侧的箭袋里。——随着那一声没进黑暗之中的轻响,他复直起身体,知晓每位分灵的箭袋中都落进同样沉重的负担,并无沾染血污,亦不会被二度射出的某支箭。

 

尔后他听见某人的呼唤声,便向那光亮门扉处行进而去。

 

那门便被关上了。

 

 

 

 

在迦尔纳看完狮子王两个星期之后藤丸给了他一张礼装,是绘制着熟悉的白色弓兵的肖像,手握长弓,身负箭袋,身躯挺拔,黑色的瞳孔仿佛不带什么感情地凝视着画面之外的枪兵。少女御主什么也没说,倒不如讲她身上散发着一眼可见的破财式的抑郁气息,摆摆手就让他忙自己的事情去。迦尔纳捧着那肖像,在迦勒底的走廊上站了一会儿,才继续大步向前。

 

他将礼装置在床上,对着阿周那的脸沉吟了片刻,又当真觉得无话可谈。图上描绘得着实栩栩如生,近乎给人一种只要前去搭话都必能给予回应的错觉,然而他血缘上的兄弟却好似不曾这般注视过他。迦尔纳就这么若有所思对着那肖像坐了半刻,复又听见什么呼唤他的命令,出了房门,玛修局促不安地站着,身后是因为藤丸的怠惰或是逃避现实而在此滞留了一阵的那第四位迦尔纳。

 

迦尔纳便了然了,说到底也是迟早的事情,无可指摘。去强化室的路上他们经过休息大厅,碰上童谣和杰克捉迷藏。“迦尔纳先生,迦尔纳先生。”黑色洋裙的小姑娘扯扯他的手指,熟练地出声请求,枪兵胸中清明,只道一句“了解了”即调动起魔力,顷刻化出巨大的枪来,毫不犹豫便往地上插去,小女孩拢着裙摆向后一站,其他人则非常熟练地统一口径,冲着寻寻觅觅赶来的小小的开膛手摇头:没有没有,没看见童谣。

 

这事耽误了片刻时间,玛修又被叫走了,好歹信得过等级90的一张金卡,朝他点点头就小跑着离开。请求过后那力宝枪便也消去踪迹,只余地面上一道深深的痕迹留存罪证。金甲的迦尔纳开口说话。

 

“若是让阿周那看见你如此用这枪,恐怕会出言斥责。”

 

另一人便多少升起些讶然,同与自己一般容颜的家伙面面相觑,“你见过阿周那了?”他发问。

 

“算是。”对方回答,舒展眉头,又好似在思考怎么措辞较为准确,“走错门撞见的程度。”

 

 

 

 

第二次起始于某个一闪而过的念想。

 

他或许是赢得了某场圣杯战争,但也能说是一败涂地。他久违的遇见了作为骑兵现世的迦尔纳,驾驭一辆他不能直言熟悉与否的战车,仿佛是重回俱卢之野的熟悉风沙在他战马的蹄侧翻卷而过。红发的迦尔纳,眼瞳泛着金色,手中握着缰绳,没有笑容,只静默地注视着他。

 

他战胜了那样的迦尔纳。尽管御主也被骑兵所斩杀,但他确乎站到了最后,在迦尔纳消逝了的形体后,在那承载着些什么的圣杯面前。

 

阿周那并不认为自己有所期望,他本以为自己只追逐着同迦尔纳一战之后便罢休,但那许愿机却连带他自己也浑浑噩噩的片思尽数接受下来,那力量如实的开始流动,展现在失去了御主,却还因单独行动的魔力尚在而驻足此处的弓兵面前。

 

——最初浮现的并非身体轮廓,而是那双难料悲喜的青色瞳孔,沉沉注视着他;继而是瘦削肩臂,覆着黄金的铠甲,在阴郁的灰赤色天空下也能窥见其光亮;最后是那把熟悉的黑色长枪,被分毫不动、似乎很轻松似的牢牢单手握着,巨大的枪尖微微垂下朝向地面。

 

白发的迦尔纳不知为何同时负着枪与甲,静静看着他,在枪兵将开口之前蓝色尾羽的箭矢自巨弓雷霆射出,尚未完全塑造出型的影像不成体统,因着这凝结起弓兵仅剩的绝大部分魔力的最后一射就此溃散。

 

阿周那放下武器,感到自身的消逝因这一击猛的加快了速度,他无从知晓借由不知名愿望诞生的迦尔纳本打算说些什么,眼下也不准备再去听,他只有些疲惫。

 

连那取之不尽的箭袋都已空无一物。

 

 

 

 

强化训练室现在无人使用。

 

此地由于藤丸来的频繁,还配备一套人理烧却状况下看着不太合时宜的休息设备:两把舒舒服服的高背扶手椅,一张桌子,上置糖果点心盒,热水壶,茶叶罐与家庭装一次性纸杯。

 

两个迦尔纳于是面对面坐下了,又不太清楚如何开始话题的模样。九十级的那个感觉自己坐的不是很舒服,身后盔甲类的东西硌得并不自在。他们没人预备去泡茶水喝,金甲的迦尔纳也坦言并无必要。“不是什么值得长谈的话题。”他如此提到,曲着食指抵住上唇,好像是在回忆。

 

既然连他自己都判断那是无需提起的事情,那迦尔纳也就顺势按下些微的好奇心。他俩又坐了一会儿,老老实实遵守藤丸立下的几个玄学时间再做动作,全然忘却宝具的强化想也不会有什么极大成功这回事。

 

最后lv1的迦尔纳开口说话了。

 

“那么接下来是你要劳烦的了。”他朝lv90的迦尔纳略一点头,反而显出些轻松的样子来。后者怀抱些许疑惑,目送前者身形渐逝,而后意识到大概是在说继续等待下去这回事。

 

 

 

 

第三次尚未记录在案。

 

那不速之客的造访十分突然,若有所思打量着辉煌宽敞的宫殿内部,并准确避开每一处净若琉璃的水池,迤迤然踱至落花满抚的座前,甚至还有心思朝此处的主人出言问路,似乎十分确信褐肤的英灵不会拒绝回答。

 

阿周那的确不会拒绝,他更多的是脑中有些混乱,为这长久时间中头一回来访的空间之外的再熟悉不过的人。迦尔纳分灵的金色枪尖杵在地上,抬头之时一侧耳环随之摇晃着。

 

他们或许是做了些交谈,阿周那跟不上他的思维言语,处处显露出动摇的迟疑,他的异父兄长却十分坦然。此处日轮高悬长空不落,而优秀的战士仿佛生来便能明了时间流逝,迦尔纳最终也只和他遥相站着,不再向前拉近距离。

 

“我要走了。”迦尔纳道,“我们还会再见面吗?”

 

这问句对他来说仿佛太过复杂,阿周那沉默无言,再而深吸一口气,“迦尔纳,我无法给你准确的——”

 

然而枪兵打断他,脸上不知怎的浮现出确定的笑容来。

 

“再会了,阿周那。”迦尔纳道,只了然于胸地转身朝着此处之主展现给他的道路大步向前了,黄金铠甲发出细小的金属碰撞声,阿周那甚至不知他究竟要去往何方。

 

“再见到的时候,就赠我一支箭吧。”

 

 

 

 

晚十点过五分,走廊上相对来说安静了下来,孩童模样的从者们相继被提溜去就寝,连某伟大的童话作家也不能幸免。迦尔纳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英灵肖像的发梢,礼装之流毫无体温可言,但给他触碰的久了,也留下些像模像样的太阳余晖似的暖意。

 

枪兵随意将那肖像斜斜靠着墙壁立在床头,然后起身出了房间,走过空无一人的走廊,路过零散几人的休息大厅,径直入了灵基召唤室里去,穿过愕然的玛修·基列莱特身旁,在藤丸立香不明所以的目光下走入那自盾上缓慢升腾展开的阵中,向下去,再向更深的地方行进下去。

阿周那就坐在那里,迦尔纳伸手拉住他的胳膊便往上提,扯着他一个踉跄站起来走了几步,不等他开口说什么便抢过了话头。

 

“御主会为你的到来高兴的。”迦尔纳说,“卫宫也会高兴,他独自作业挺久了。童谣也会高兴,捉迷藏的时候可以让她躲在你的披风里。”

 

阿周那给他一连串的句子砸下来好像并没缓过神,迦尔纳趁着这个势头将他从那阵里拉出来,霎时间彩光阵阵,金色的珠子飞快旋转,好像上百只亮闪闪的蝴蝶一并从中涌出来,这光景让迦尔纳想起堆满稀世珍宝的房间一隅。阿周那的手腕还在他掌中紧紧握着,让他回忆起长枪的柄,却又比那更柔软,因陀罗之子的白袍随适格灵子褪去,露出里衣形态,那金饰相互碰撞,轻轻一响,如同合掌欢庆声,恰如一位史诗记载的英雄理应收获到的一般。

 

“我也会高兴。”迦尔纳说,他如此释然,以至于又重复了一遍,脑海中想着除了一支箭,阿周那对他可说全然无所亏欠,“大抵毫无理由,但如果你来,我也会很高兴。”

 

 

fin.

 

 
咕哒:老子的心跳给你俩吓到骤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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