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yisIorih

相爱吧终有一散的人们

【明主】人间喜剧

因为写得累死了!!!所以就算写得不怎么样!!!我也要搬来别博卖安利了!!!!!(屁事多)
对不起本月基本在搞作业和稿没啥图能发……真实除草,真实除草

我们用心泡咖啡:

谁知道我最初只是想搞男人打架的史密斯夫妇呢!!
所以是史密斯夫妇pa,没看过也不要紧
无聊爽文,和敏感词斗智斗勇,精疲力竭。
  
 

 
  
《人间喜剧》
  
  
【酒店前台的证词】
 
是的,我当然记得那两个人,不,并不是有什么特别的意思……你要知道打这儿来来往往的人太多了,仅仅是同性伴侣并不特别能说明什么,我们尊重客人的隐私。诚然,快交班了,那时候我无聊得要死,指着表面分针的移动过日子,制服搭配的高跟鞋又让人脚跟疼,在这时候登记入住的帅哥伴侣没道理不让人记得的,其中一个高点儿的,头发稍稍有点长的那位——长得真是一表人才,简直可以说是闪闪发光,你要和我说他是某个偏远国家的皇室我说不定都会信你一程,而另一个……另一个把自己的脸藏在厚厚的镜片后面,只匆匆瞥我一眼就把头低下了,那脑袋毛茸茸的,看起来蛮乖巧,他冲着同伴耳语几句,便驼着背,拖着巨大的行李箱站到了一旁,并不在意那个皇室明星代替自己来操办入住手续。
  
我要强调一句,我干这行有八九年,看人的眼力劲绝不至于出什么大错。皇室明星低头在名单上签字,是个左撇子,似乎全然不介意亮出无名指上有点磨损的戒指,甚至不吝惜于给我一个散发着淡淡香水气的微笑,那双红色的眼睛在暖光的照射下像要滴出蜜来似的……若我年轻个五岁,保不准腿都要软了,这种类型的小混蛋就是这样的,对自己有多么吸引人了若指掌,真是可爱又可恨到了极点。无论如何,我八成是傻笑着把房卡交给了他。他们定了一间大床房,戴眼镜的那个恰到好处地把脑袋抬起来,勉强也能瞅见无名指上金属物的反光,闪闪发亮的那个走向了他,弯下腰去和他轻声细语,足够礼貌,没有亲吻,没有肢体相触,这是一对夫妻关系行将就木的伴侣,这种人我也见得多了,仗着年轻时燃烧出一把漂亮的火,转头就兑进婚姻坟墓的臭水沟,对不起,说到底我不该对客人的隐私评头论足的……没事?当真不要紧?其实也没什么,毕竟我还要继续讲的。
 
总之那之后大概过了十分钟不到,皇室明星就从电梯里走出来了,衣冠楚楚,独自一人,礼貌有加向我询问酒吧的位置。“可以的话,”他用山泉水似的声音说,“假如我的伴侣向你询问我的去向………你知道,他并不太乐意我摄取酒精。”
  
他把食指抵在嘴上,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这令我当下就了然了。高级宾馆的酒吧无疑是个猎艳好去处,想到这我就若无其事去看他骨节鲜明的那双手,果不其然,婚戒没了。他乐意拿我当个甜蜜危险秘密的共犯者,我自然甘心上钩,琢磨一点八卦的余味,把我的良心连同对那可怜人的同情和加班费一起塞进鞋柜子深处。漂亮朋友走了,挺拔身姿消失在酒吧门里,我则揣着一肚子的话,不晓得该和谁讲。和他平平无奇的伴侣比起来,对自己外貌有着绝对自信自傲的人更快感到厌倦,似乎也无可厚非,现实就是这么丑恶的。
    
是的,那时候我就是这么想的,然后过了再半小时,我终于要下班时候,电梯又响了。我把营业笑容挂在脸上,重新朝那儿看过去,你猜怎么着——漂亮朋友的伴侣从电梯里走出来了,手臂间挽着一位头发蓬松柔软,穿着粉色礼裙的漂亮女士,实际上,那位伴侣本人也漂亮极了,他的眼镜摘下来了,穿着一身剪裁近乎完美无缺的燕尾服,虽然那乱糟糟的头发没梳理齐整,倒也显出一股是所有者本人特意为之的潇洒不羁味。他和那位女士有说有笑走向前台,我听到他直呼她为“春”——不用多说,伴侣先生的婚戒也取下来了。这可太有意思了,显然那对伴侣的立场登时复杂了两个维度,我在内心里鼓掌大笑,那位女士询问我此地举办的鸡尾酒会地点,我一边走神一边替她查了,伴侣先生的睫毛又浓又密,简直在壁灯照射下闪闪发光——他注意到我在看他,便轻轻地、像是他先生之前所做的一样,微笑着以食指抵在嘴唇上,做了个“嘘”的动作来。
 
说实话,我的腿真的软了,虽然有可能是我站得太久了,但那个乱糟糟头发的漂亮脸蛋和登记入住时的乖巧形象根本判若两人无疑是现实,反差给我带来的震慑太大了,我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那位女士挽着他,他们俩亲密无间,共同走向了皇室明星半小时前才步入的酒吧里。

我还没见着那个小帅哥从里面出来。
 
这可太有意思了,这可真的太有意思了。
 
 
【酒保的证词】
  
我不知道怎么开头,我也不清楚你们想听什么,检察官大人。

我度过了一个糟糕至极的礼拜五晚上,还欠了武见医生三杯金汤力,虽然我想她可能只是拿我寻高兴,大概并不真的打算喝——要说的话就只有这样。是,我在那间酒吧里上班,礼拜五晚上是我们引以为豪的鸡尾酒之夜,恕我直言,不是什么一般客人随随便便就能进去的地方,我们实行会员制,您需要邀请函才能被准许进入酒吧,这就是我们提高档次的做法,您应该理解才是。
  
……不,我不记得这个名字,他一定是以别的名字预定的包厢,在我们这儿这不能算是个少见情况,假如您不乐意透露自己的个人信息什么的……我们的包厢装修精美,隔音效果绝佳,墙壁上铺设天鹅绒软垫——不需要?也许您是对的,我的确有些激动了,能给我看看他的照片吗?我对自己的记忆相当有自信,这就是服务业的基础。
   
这位先生?您确定是这位先生是吗?……
  
我显然没有忘掉他,实际上,就是这男人让我输掉了三杯的金汤力。他点了一杯爱尔兰咖啡,坐在左手边的角落里,现金付的款,带着双黑手套,没要什么别的,甚至能算是模范客人。就和我同您说的一样,我对自己的记忆力有自信,我是靠着这个才成为了领班……是的,若不是后来的闹剧,我会称他是个绅士。不,我也不清楚那算是怎么回事。
 
武见医生?医生不常来,当天她在吧台上坐着,除了杯咖啡没要别的,我们聊了一会,期间来过几位搭讪的客人,我想他们应当能够证明这件事。那之后你们在找的这位男士就来了,医生同我打消遣时间又无伤大雅的赌约,让我猜测他从事什么样的工作。
 
委婉地说,我们的酒吧十分善于营造使人放松的氛围,而这份消遣足以对得起它略显高昂的价格,使人们轻松愉快消遣浪漫时光正是我的工作之一,所以我……是,毕竟他看起来衣冠楚楚,笑容谦和……所以我同医生说,那位先生恐怕是位白领精英一类的人物,可能是个律师,甚至可能是个政客。
 
“我认为他出乎意料的是个从事暴力行业的人。”医生好像很愉快似的这么说。医生并不热衷打赌,熟客之间的玩笑也无伤大雅,不管怎样,她的选择实在是不走寻常路线,令我也有了些兴趣,重申一遍,我们是有一定服务质量的高档次酒吧,小混混之流没可能进得来,在那之后的十几分钟里,医生的话害我不得不将注意力多少分了一些给那位客人,并忍不住朝医生再一次坚持了自己的想法。
  
“让我们等着瞧。”医生说,站了起来,走向了那位男士的包厢,在他对面落了座。对方看起来并不惊讶,他们状若亲密交谈了一会,我当然是什么也没有听到的,我也不会去打听,请相信我的职业素养,女士!
   
然后事情就那么发生了,我其实没太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的注意力多少回到了自己的本职工作上,为新步入酒吧的一对应当是来参加鸡尾酒会的伴侣——但那位男士突然站了起来,脸色骤变,他将手伸向背后,紧接着巨响就突如其来发生了,水晶吊灯坠了下来,在漂亮的大理石地面上摔得粉碎,人群尖叫着散开了,还撞翻了我们漂亮的酒柜,绝对有人在趁火打劫。现在想想,原因十分明显了,我相信那男人肯定是开了枪,切断了吊着灯的链子……我看到没有?虽然没有,但是事情肯定就是这样发生的不是吗?太糟糕了,人们疯了一般躁动着冲向门口,认定这是一次恐怖袭击。医生不知什么时候移动到了吧台,把我拉下来,我们蹲在掩体的后面,她看起来倒是非常镇定,甚至能在一片喧嚣里游刃有余出言提醒我。
 
“是我赢了吧?”武见医生这么笑着对我说。没错,这就是那天晚上发生的全部事情。
 
  
【密医的记事本】
  
星期五晚七点半,于大堂酒吧会见A.。
  
追记:工作完成,无事。
酒吧重建大概需要一周,下次记得问酒保讨要三杯金汤力。
 
  
【幕间剧·明智吾郎的飞来横祸】
  
明智确认了一遍贴在后腰的枪。
 
五分钟前狮童正义紧急指派来个任务,让他做一次习以为常的暗杀。严格来说,他的杀手生涯正处于带薪休假之中,眼下得算加班加点,虐待员工,但这令他多少平静了些。有可能的话,他想早点完事,回去还能赶上雨宫起床,说不定可以久违地好好谈一谈。
 
那个前台绝对注意到他俩的貌合神离有多么不正常了,这类女人的八卦心与直觉向来调得同等高低,明智有那么一瞬间还产生出了丁点的敬畏心,毕竟他可不是为了燃烧热情才在做这种工作。狮童发来短信,他大致浏览一番,两三下将描述目标人物特征的文字印在脑海里,单片眼镜,白手套,燕尾服,听起来并不特别出奇,随即便删掉了信息。
 
明智吾郎人生路上二十七八年,于公于私撒的谎印在油纸上都能堆成高塔,没道理对着雨宫莲就开不了口。他和雨宫——他们俩各自有自己的事业要忙,这点没什么好说的,年轻时对着那张脸一见钟情的记忆都快被时间冲刷模糊了,日积月累下来不见得有被滤镜渲得更美好,雨宫莲平平无奇,为人处世不卑不亢,寡淡得像潭死水,明智做成过无数壮举,偶尔走错一步棋根本无可厚非。
 
他在这座价格高昂的宾馆订房间,半是为了工作方便,半是带点讨好意味,虽说无论是结婚纪念日还是别的什么,雨宫向来摆出一张不在意也不记得的脸来消耗他的体贴耐心,但近来公事繁忙懈怠他也是事实。明智从没将雨宫当做个麻烦女人看,因而不管他的伴侣有无意识到,此行都很有种将旧账一笔勾销的作弊味道在。
 
路上耽搁了,等他们抵达目的地时留给同密医的赴约时间已经称不上很宽裕。雨宫对他向来管得不严,又仿佛极为信任,明智主动请缨的事全都尽数交给他去办,这份干脆感着实是个便利优点,甚至能让明智浑水摸鱼到拿假名办理入住。六点五十,他们踏入房间,雨宫表示路途劳累,预备先小憩一会。经验来说这人一旦躺下就雷打不动,作息时间过分良好,还有几次周末一觉睡到日晒三竿。明智摆出完美的体贴模样,内心欢欣鼓舞,转身就出了房间,并温柔有加保证如果雨宫没精力出门,自己会负责带晚餐回来。七点整,明智踏入了大堂酒吧。
 
七点二十五分,武见妙坐在了他的对面。
 
武见是个聪明人,明智也配合着她将这对话伪装成一次暧昧搭讪。密医翘起一条腿,大致和他口头汇报此前拜托她研究解析的药物的资料,他一一记在脑中。与武见的谈话是今夜的任务其一,再者就是此次的暗杀对象。此人为狮童势力敌对组织中神出鬼没的王牌杀手,明智和他不算有多次交锋,然狮童让他去做了,他也无所谓有什么怨言,他对自己有十成的自信,并不觉得会输。说到底那位王牌今晚会在此出现的信息也是新鲜出炉的,敌在明他在暗,实在挤不出时间给雨宫带晚饭,他还有客房服务这根应急稻草。
  
武见交代得简洁明了,但中途他的手机就又开始嗡鸣不停。“接吧。”密医耸耸肩膀,“该说的都说了,我接下来还有别的客户要见。”大家同为非常规加班人员,明智朝她露出完美微笑,将手机贴在耳边。
 
“哎呀,正说着呢,”武见道,“他就来了。”
  
“目标进入大堂酒吧。”近乎是同一时间,听筒里传来失真的电子音,同武见一左一右夹击他的鼓膜,“狙击班已就位,尽快引导目标至无遮挡窗口处。”
  
明智吾郎抬起头,雨宫莲站在门口,挺直着背,戴着单片眼镜,白色手套,穿一身黑色燕尾服,臂上挽着另一个女人。
  
心有灵犀似的,雨宫突然抬起头来,他们的目光在半空中唐突相撞,明智猛地站了起来,武见在他身侧抱怨了一声,但明智根本没在意她,雨宫的左眼毫无镜片遮挡,清澈明亮,眉毛略略挑起,在他身上转一圈,武见身上转一圈,又在自己的女伴身上转了一圈,然后以不同以往的表情神采奕奕朝着明智咧开了嘴角。
 
“这可有点尴尬。”明智吾郎眼睁睁地,看着雨宫莲朝他做了这么一个无声的口型。
 
  
【董事办公室的电话录音】
  
哎呀,小真,你好。
  
我吗?我并没有什么事,是的,我也看到了新闻,不过是骚乱,没关系的,毕竟我那时候正和莲……失礼了,我正和Joker在一起,你联系上他了吗?还没去吗?
 
呵呵,小真的这种耿直地方,我觉得挺可爱的。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我收到的请求也仅仅是Joker个人的请求罢了,哎,硬要说的话,是咖啡豆鉴赏大会!……是真的啦,你看,在社交界方面我多少能帮到些忙,对不对?邀请函啦,会员卡呀,什么什么的。
  
对Joker,年龄上来说我是前辈,但工作资历上来说我却是个新手呢?嗯……虽然因为这样那样的理由最终也没喝到,但我觉得过程还是挺有趣的。
 
是吗?小真对酒精类饮料很没辙吗?
 
原来是公事来电吗?那,应该让你预约才行——我说笑的啦。咳咳嗯!那开始了吗?有点紧张……
  
……
 
没错,检察官小姐,当晚雨宫莲先生同我,奥村春,在一起。我们是高中的校友,事发当天的周五晚上,我们原定去参加大堂酒吧里于八点整开始的鸡尾酒会。
 
……
 
辛苦了哦,可以吗?这之后就会去联系Joker吧?
 
真的只是出于那种理由才来邀请我,多少也有点遗憾呢,不过手边就有足以排遣怒气的东西,因此我没事哦,真的没事。说起来M79这种东西,意外能射很远呢。
 
 
【黑客阿里巴巴·五年前的日记文档】

4月15日
莲谈恋爱了!!!!
 
4月18日
莲不许我监控他的手机了
 
又及:莲也不许我监控他男朋友的手机

4月20日
但是我还是搞到了他男朋友的手机号!!\(‘∀’)/不能怪我wwwwwww身为莲的家人wwwwwwwwww绝对有义务进行审查wwwwwwwww
 
4月21日
性格好的完美帅哥设定是有多作弊啦?!
 
又及:放在莲卧室里的监听器被烦人帅哥发现了,大爆死

烦人帅哥最好也是在惣治郎的面前说错话大爆死吧!可恶!!
 
又又及:下次放隐蔽点!!!
 
4月28日
潜入大作战就在明天(゜言゜)成败在此一举
 
5月6日
截止目前还没有被目标发现,safe!

……

6月2日
这家伙过生日是关莲什么事啊!

……
 
7月18日
惊    天    大    独   家
 
抛硬币决定要不要和莲说吧!正面就告诉他,反面也告诉他!
 
就说性格好的完美帅哥是不存在的嘛!!
 
 
【幕间剧·雨宫莲的机缘巧合】
 
人群瞬间冲散了他和奥村春,下一个眨眼的时间里明智就杀到了他面前,那张高水准的皮相因剧烈的惊惧与怒火扭曲得不成样子,让雨宫一时没能成功憋住笑容。
 
惨了,他想,现在到底是假装我在外遇还是没有,究竟是哪件事会让明智更生气?——思考对象随着又一阵玻璃碎裂带来的冲击猛扑上来,压制住他的身体,两个人狠狠摔在地上,雨宫的脑袋不知是不是被故意磕在了墙棱那儿。他俩华丽地带翻一整个酒柜,麦香与葡萄味瞬间蒸腾地从地上冒出来,洇湿明智一尘不染的西装外套。对方无暇顾及这种层次的小事,本能瞄向他眉心的子弹随着金属脆响淬出火花,被雨宫以一把模样奇妙的短刀给格挡开来,下意识升起的杀心被理智强行按压住,随手抄起一支细长玻璃瓶就敲碎在那颗黑卷毛的脑袋上,红酒滴滴答答流淌下来很有那么丝血腥味道。有机可乘!在明智产生出这感想的下一秒,雨宫的刀就完美嵌进他的侧腹,不怀好意的锯齿拉出翻卷的皮肉,随即他被股相当实在的力道猛击在胸口,差点从喉头呛出血来,雨宫收回方才飞踢出去的腿,跟高到并不友好的皮靴在明智的衬衫上留下一个清晰可见的鞋印。
 
“你发什么疯?!”明智听起来有点歇斯底里,“想杀了我吗!你这小……”
 
后半句话被强吞了回去,多少令雨宫产生了点好奇,苍天有眼,他可不是那个对着别人天灵盖扣下扳机的人。明智又开枪了,此次瞄准的是他耳边的玻璃酒瓶,炸响在耳畔的爆裂声本能吸引到雨宫的注意力,年轻时号称侦探王子的家伙立马卷土重来,一记膝击狠打在他的锁骨上,连同鞋尖一并深深埋入柔软的腹部,明智以全身的力量压制在雨宫身上,空出一只脚碾踩住对方握刀的手指,以胜利者姿态居高临下喘着粗气,低头去观察他法律意义上的爱人。
 
“怎么不继续了?”明智发问,“就这点能耐吗,‘Joker‘?”
 
“觉得伤到你的脸太可惜。”雨宫莲老老实实,心直口快,直至方才都空着的左手腕猛地一甩,本来就光明正大摆在桌边的光洁餐叉雷霆万钧朝着明智的鼻梁直直飞去,后者猝不及防,仅来得及勉强歪开身子,叉齿在他脸侧刮出一条长长的血线。
  
机不可失,雨宫满头玻璃渣,觉得红酒全都流进眼睛,闭着眼抬起膝盖猛击明智的脊梁,趁着后者失去平衡的瞬间就地一个翻滚,将对方毫不客气甩在了地上。
 
透过遮蔽视线的红色液体,他看见明智面无表情站了起来。糟糕,雨宫莲想着,难得心虚了那么两三秒:上次看他这么生气还是我把他小说的每一页开头都标上了幕后黑手的角色名……
  
在这档口他背后的窗户碎了,明智神色一变,以近乎是揽着雨宫的动作一把将他扯到自己手臂之间,两个人就地一滚,玻璃渣吱呀作响,窗外飞来的子弹洞穿方才雨宫所在之处的地毯,冒出股细细的白烟来。
 
他俩不约而同,庆幸地松了口气,明智率先回过神来,忆起现如今是夫妻干架,当机立断踢飞那把奇形怪状的短刀,将雨宫的腿锢在了肘下,一手钳住他的脖子。一手重又举起了枪,显然拿不定主意应不应当就地把他给掐死——但紧接着好像又飞快调整了过来,显露出些微的游刃有余,枪口一收,转而用力压在了雨宫的大腿内侧。
 
“别乱动,”他的伴侣咬牙切齿,声音像从石磨里碾压出来的,显然是气昏了脑袋,“你从窗口露个头,狙击班就能要了你的命。与其让你死在那种杂碎的手下,还不如让我带你上天堂——”
 
乍一听都搞不懂这人有没有在开黄腔,明智压着他腿的力气极大,全然不似往日里搬个折叠梯都装模作样活动半天身体的男人,雨宫没有丁点危机感,皮手套的质感陷在他脖颈处的皮肤里逐渐收紧,让他配合地翻白眼,装出副要死不死的烦人样子。
 
“那你和我的地位可恰好是成双成对的了。”雨宫说,点了点明智的胸口,一个红外线准心赫然落在已经糟蹋得不成样的高级衬衫上面,明智睁大了双眼。
 
“这就说得通了,狮童想把我也……”他的轻声自语说到一半,雨宫猛然扯下了高高挂起的天鹅绒窗帘,他俩被兜头盖住,第二发狙击声悄无声息被吞没在骚乱的夜里,穿过雨宫的头顶,洞穿明智左肩的布料,罩内一片昏暗,雨宫的牙齿磕到明智的下嘴唇,不知谁触发了火灾报警器,尖锐噪音被另一道更大的声响盖了过去,随后又是几声,然后一切哗然便归于平静。
 
雨宫掀开帘子,明智昏头涨脑,越过他身后看见奥村春站在窗边,礼裙不沾半点灰尘,发型维持得精致又妥帖,手侧垂放下一把造型优美的双管弹发射器,承载后坐力的纤细双臂倒是半点不哆嗦,看见明智的时候还能露出一个完美符合社交辞令的温婉微笑。
 
“啊呀,”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的奥村集团董事说,穿戴黑色蕾丝花纹手套的手指搭在脸侧,有点担忧地看着两个狼狈不堪的大男人,“你们吵完了?”
  
 
【客房点餐服务的呼叫记录】
 
晚九点四十七分,1019大床房,歇洛克先生的点单。
  
薄煎饼一份,附生奶油与什锦莓果拼盘;时鲜水煮蛋芦笋鸡胸肉沙拉一份;综合炖牛肉咖喱一份;特调蓝山咖啡一份,另附两袋糖包;杰克丹尼威士忌一份。
 
备注:尽快送达,置于门外即可


【尾声:警视厅的胜负决着】
 
“你辛苦了。”
 
冴把视线从案宗上抬起来时,出现在面前的是身为高级警察的妹妹。新岛真提着一个朴素又个头惊人的大提包,摇了摇头。
 
“换洗衣物我给你带过来了,今天还需要加班吗?”
 
“不用,差不多了结了,这之前的口供——多谢你的帮助。”
 
“不会……”
 
彼此都是奔波多日匆匆打个照面了事的社会人,加上层血缘关系反而显得更尴尬,冴不自然地咳了一声,决定做好长辈的职责,放下了手中的档案袋。
 
“真最近在忙什么?”
 
她妹妹看起来被这个猝不及防的寒暄吓了一跳,然后反而放松了下来,带着点自然的笑意来回应她。
 
“工作上也没什么,就是……朋友的婚姻出现了一点状况,多少帮了他点忙……类似走漏风声,试探态度之类的事情,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听起来不是挺悠哉的嘛。冴寒暄着,捏了捏鼻梁。真放下了东西,走到她的身边,自然地帮着整理了起来。
 
“姐姐还在查那起酒吧骚动?”
 
“正是如此。最初我们以为是无预告的恐怖袭击,后来又在毗邻楼顶的狙击点上找到了几个人的尸体,场面真是一派混乱……不管怎样,最后也仅仅是针对奥村企业社长的一次不成功暗杀罢了。”
 
但这背后的利益集团似乎甚至牵扯到政界。新岛冴发出有些烦闷的声音,真安抚一般给她倒来一杯茶水,冴冲她露出微笑。
 
“早晚我会查出那位幕后黑手到底姓甚名谁的。不过今天已经够了,真,要久违地一起吃个晚饭吗?”
 
“那么我来开车就好。”新岛真笑容满面地回答,安慰着姐姐她一定能够做到。冴应和着,外套穿到一半,门口又来了个文员喊她过去一趟。真摇摇头,示意她无需在意自己,女检察官露出抱歉神色,高跟鞋声消失在了走廊之外。
 
新岛真从容不迫在冴的电脑前坐下,朝着摄像头方向比了个手势,相信佐仓双叶绝不会在这种地方掉链子,再而手指便开始迅速而轻快地删减修改,目光浏览过一排排的讯息,最终在某个页面停了下来。
  
“哪个都一样。”新岛真哑然失笑似的这么说,不再去看复印的酒吧宾客登记名单:优雅花体字印上的囊括着预约席的歇洛克,会员卡的奥村,以及其同行者的亚森·罗平。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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